2023年11月01日
查理．蒙格是巴菲特的傳奇合夥人，而巴菲特曾說：蒙格讓他從猩猩變人類，如果不是蒙格，他會比現在窮得多。在這一章節中蒙格談到，公司愈大，愈難建立起正確的文化
問：您說過收購一家公司時，通常會希望永遠持有，既然這樣，您賣出奇異公司是因為奇異有什麼問題嗎？
答：在市場恐慌時我們買進奇異，因為它的價格很便宜，最後這檔股票的報酬率也還可以。奇異曾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公司，現在卻因為業績長期低迷而飽受詬病。奇異的衰落讓人們感到始料未及。
奇異的業績為什麼會一落千丈？一方面是因為在激烈的商場競爭中，公司興衰很正常；另一方面我認為奇異的高層主管輪調制度不合理。奇異總是頻繁地調動高層主管，讓他們在不同的部門之間輪調。頻繁調動高層，難道是想讓他們像軍官一樣累積戰功，最後晉升為將軍嗎？與其這樣，倒不如讓他們長期深耕自己的業務，就像波克夏的作法一樣。
我認為企業應該少一點這種美國軍隊式的管理方式，應該像波克夏一樣，讓人們在一家企業裡度過整個職業生涯。
問：您在很多董事會擔任過董事，在您擔任董事的過程中您學到什麼？在聘用和撤換高層主管方面您有什麼心得？
答：這個問題很廣泛，我不想在這裡誇誇其談。每家公司的情況不一樣，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經驗談：管理工作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已經發現該換人，但遲遲下不了決心，拖了很久才把不合適的人換掉。這個教訓適用於任何地方、任何情況。
問：我想向您請教一個關於文化的問題。外部人士如何才能了解一家公司的文化？在投資富國銀行、奇異等公司時，您如何評估它們的文化？另外，一家公司的領導者是局內人，他如何知道自己公司的文化是否存在問題？
答：好市多的公司文化滲透力非常強。像好市多這種公司，公司文化鮮明，非常有生命力，我相信好市多的文化能帶領這家公司走得很遠。
奇異就不一樣了，它既分權又集權，整個公司業務繁多、部門龐雜，很難說清楚它的公司文化到底是什麼。也許它的總部有某種文化，但我認為在奇異的公司文化中，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它在各個部門之間頻繁地調動高層主管。
我認為很少有企業像好市多一樣擁有如此強大的企業文化，而且好市多的業務很簡單，多年來始終堅守主業。
我喜歡像好市多這樣的公司，因為正確的公司文化可以推動一家公司的發展。公司愈大，愈難建立起正確的文化，不信你看看通用汽車、AT&T等巨無霸，它們的文化乏善可陳。大公司特別容易有官僚主義這個毛病，當然，官僚主義最嚴重的地方是政府部門。我不喜歡官僚主義，官僚主義缺點很多，但我們又拿它沒辦法。該怎麼做才能讓美國政府的運作更有效率？我也不知道。如果要我去管理一家擁有100萬名員工的公司，讓我去改變這家公司的文化，我絕對做不到。別說改變一家大公司了，光是想改變一家小餐廳的文化都很難。
官僚主義是個棘手的問題，波克夏已經盡最大努力解決官僚主義的問題，如果總部沒什麼人，那就不太可能有什麼官僚主義。這就是我們的解決之道。
其實這不是我們有什麼先見之明，而是我們順其自然發展的結果，一旦我們發現任何方法有效，我們就堅持做下去。但大公司的文化出了問題，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。
文／蒙格 | 天下文化出版
出處 Cheers
https://www.cheers.com.tw/article/article.action?id=510244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