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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識加值 研究報告

徹夜思考產品行銷、連在廁所都要員工匯報…黃仁勳:有人比我聰明,但沒有人比我努力

徹夜思考產品行銷、連在廁所都要員工匯報…黃仁勳:有人比我聰明,但沒有人比我努力

「早上9點到深夜,睡袋隨處可見,員工也會帶孩子來辦公室。」在輝達(NVIDIA),執行長黃仁勳,不僅要求自己全心投入,還會在廁所突擊盤問員工的工作進度。「可能有人比我聰明,」黃仁勳曾這麼告訴他的高階主管,「但沒有人比我努力。」

「可能有人比我聰明,」黃仁勳曾這麼告訴他的高階主管,「但沒有人比我努力。」他通常在早上九點進辦公室,一直待到接近午夜,使他的工程師大都覺得有義務比照類似的工時。

就連對行銷部門來說,一週工作60到80小時,包含每週六上班,也是常態。輝達的企業行銷主任安德魯.洛根(Andrew Logan)記得有次他離開辦公室,帶妻子去看晚上9點半上映的電影《鐵達尼號》(Titanic)。他走出去的時候,有個同事大叫:「呦,安迪,今天上半天啊?」

測試師亨利.李文回憶,每次他驚覺自己工作到很晚,現場都絕對不只他一個人。就算他待到晚上十點或更晚,輝達的圖形架構師都還在白板前面熱烈討論晶片的優化和渲染技術。

與他同期的材料部主任以安.蕭(Ian Siu)記憶猶新,同事帶睡袋來上班、甚至連週末都在辦公室過夜的畫面。員工也會帶孩子來辦公室,不必離開工作地點就能與家人共度時光。

「我們一直拚命工作,」蕭說。他對辦公室的團隊精神和同事的緊密關係記憶猶新。

里巴爾很少工作到午夜,但常一大早到公司。他很快就發現座位在執行長附近有個很大的壞處:他常是早上黃仁勳第一個看到的人。而眾所皆知,黃仁勳會對他遇到的第一個人滔滔不絕,不管對方是誰。

「黃仁勳常徹夜思考產品或行銷的事,」里巴爾說:「幾乎都不是財務問題,但這並不重要。如果我第一個見到他,我就是第一個被他疲勞轟炸的人。」

隨著時間過去,輝達總部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,人人都有機會被黃仁勳突襲拷問。

技術行銷工程師肯尼斯.賀黎(Kenneth Hurley)有一次正在廁所,結果黃仁勳從後方走到他旁邊的便斗。「我不是喜歡在廁所裡聊天的那種人,」賀黎說。

黃仁勳不這麼認為。「嘿,最近怎樣?」他問。賀黎回了意義不明的「普通」,惹來執行長斜眼一瞥。賀黎不由得惶恐起來,心想:「我要被開除了,因為他會認為我無所事事。他八成會懷疑我在輝達幹什麼。」

為保全面子,賀黎只好舉出他正在進行的20件事,從說服開發商購買輝達最新的顯示卡,到教導開發商如何用顯示卡開發新功能。

「好,」黃仁勳回答,顯然對這位工程師的回答感到滿意。

黃仁勳最愛激勵工具是「恐懼」

恐懼和焦慮成了黃仁勳最愛的激勵工具。他會在每一場公司月會上說:「我們再30天就要破產了。」

從某種程度來看,這是誇大其辭。我們將看到,緊張、高風險的RIVA 128開發歷程固然不是特例,但當然也不至於是家常便飯。

然而黃仁勳不想讓任何自滿情緒悄悄蔓延,甚至在成功時期也不例外。他也想讓新進員工面對往後勢必會面臨到的那種壓力。如果他們不具備那種條件,最好趕快自己選擇退出,另謀高就。

但另一方面,「我們再30天就要破產了」也非虛言。在科技業,單憑一次不良決策,或一次糟糕的產品發表,就可能致命。輝達以前交過兩次好運,勉強撐過NV1和NV2的災難,在千鈞一髮之際靠RIVA 128反敗為勝。

吉星不會永遠高照。但優良的企業文化可以強化公司,抵禦大部分錯誤的嚴峻後果。而犯錯或市場衰退是不可避免的。

然而,誠如德懷特.狄爾克斯所言:「我們感覺一直處在零點。而原因就是不管我們在銀行裡有多少錢,黃仁勳都會解釋,只要有3件事情發生,我們就會歸零。他會說:『我說給你們聽。這可能發生,這可能發生,這也可能發生,然後所有錢就歸零了。』」

傑夫.費雪指出,恐懼可以使人清醒。即便到今天,就算輝達不會再30天就要破產,但也很可能再30天就會走上毀滅之路。「你一定要隨時環顧四周,看看有什麼沒注意到的,」費雪說。

那份偏執在1997年底來到了頂峰。英特爾向來既是輝達重要的合作夥伴,也是潛在競爭對手。輝達的圖形晶片都必須與英特爾的處理器相容,因為英特爾是PC市場的首要CPU製造商。但那年秋天,英特爾開始告訴業界夥伴將推出自己的圖形晶片,而那眼看就要硬生生搶走輝達和其他同業的生意。

就在RIVA 128震天價響幾個月後,英特爾宣布推出自己的晶片:i740。那是對輝達的直接挑戰──挑戰它的晶片,也挑戰它的存續。

不同於RIVA 128採用4MB的影格緩衝區,英特爾i740有8MB,是輝達晶片的兩倍,這也是英特爾想在業界樹立的新標準。全球每一家PC製造商都得看英特爾臉色,畢竟絕大部分的CPU都是由英特爾提供。

在英特爾宣布推出i740後,「我們的銷售訂單開始減少了,」輝達一位高階主管這麼說。要是英特爾有辦法強迫大家改用8MB的緩衝區,RIVA 128就會立刻被淘汰。

「別搞錯了。英特爾是想幹掉我們,把我們攆出業界,」黃仁勳在一場全公司會議上宣布。「英特爾已經這樣告訴員工了,員工已經深信不移。他們要把我們攆出業界。我們的任務是在他們把我們攆出業界之前宰掉他們。我們得先下手為強。」

於是卡洛琳.蘭得利和輝達團隊其他人加倍努力工作,以擊退這個新的競爭對手:當時規模(以營收論)是輝達860倍的公司。她常做到深夜,蹣跚回到家裡睡兩、三個鐘頭,起床繼續工作。

「我累死了。我得起床。那好難,」她告訴自己,「但我們得宰了英特爾。必須宰了英特爾。」

本文摘自 —《輝達之道:黃仁勳打造晶片帝國,引領AI 浪潮的祕密》

 

文/金泰(Tae Kim) | 商業周刊

出處 Cheers

https://www.cheers.com.tw/article/article.action?id=510406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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